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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杨桥美食物语
杨不易


离开川东老家已经十余年,每到春节临近时,我都会想起杨桥——那个生我养我的村庄,还有那些让我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淡忘的美食。

吃刨汤
在杨桥,过年应该说是从杀年猪、吃刨汤就开始了。
进入冬月,杨桥人开始闲下来,男的打长牌,女的纳鞋底,眼花的老人们则捂着烘笼坐在家门口嘀咕那逝去了的青春年华。也许,在某一个黄昏,男人听到了老婆的唠叨:“猪已经够肥了,把红苕和苞谷都吃光了……”于是,他笼着袖子去了猪圈,沉吟半晌之后方才作出决定:“明天杀猪。”
大清早,男人就在房前的土坎旁挖好了地灶,灶上安放着煮猪食的那口大锅,并用最好的劈柴烧开一锅滚水。圈里的肥猪被拖了出来,它将在这口“养育”了它的大锅旁回报庄户人这一年来的辛劳。院里的三五个青壮年都被请来帮忙了,抓耳拖尾,硬是把猪按在灶旁的长石条上。慈眉善眼的杀猪匠终于露出了“凶相”,他一只手捂住猪的鼻孔,一只手紧握利刃使劲地刺进它的喉咙……猪的嚎叫在这一刻达到了最高分贝,可这在庄户人看来并不是在哀叫,而是一篇兴奋的乐章。至少,在那些围观的孩童们眼里是如此。
随后,杀猪匠迅速地在猪后脚跟上割开了口子,用铁杆探进去一阵鼓捣,然后鼓起腮帮往里吹气,直到将猪身体吹得圆滚滚的……热气腾腾的滚水淋向了猪身,猪毛被飞快地刨刮下来,流回锅里的水再一次被舀起来淋在猪身上……那一锅总不冷却的滚水,就是“刨汤”了。那一锅“刨汤”当然是不能吃的,不过主人早就把新鲜的猪血旺端进了灶房,并着急地等着杀猪匠从肥猪身上割下一块上好的“宝肋肉”,以便麻利地打理出一桌菜来,并以此来庆祝这代表着丰收的活动——杀年猪。当然,住在近处的亲友都会被请来享受这筵席,这就是家乡人说的吃刨汤。
吃“刨汤”是杀年猪的庆祝活动,所以都得用刚杀那头猪的“材料”来制作菜肴,上好的宝肋肉,新鲜的血旺和猪肝。厨房里的人把肥肉和存了一年的干咸菜配在一起做成了咸菜回锅肉,又把瘦肉、猪肝分别与刚从地里拔回来的莴笋炒在一起……
吃刨汤时有一道菜少不了,那就是“汆汤肉”。真正好吃的汆汤肉,只有在吃刨汤时才有,因为它用的是猪的新鲜血旺和新鲜肉。制作汆汤肉时,先用豆粉将切成小块的瘦肉“穿衣”,然后与打成块的猪血旺一起下到开水锅里煮熟,起锅前放入佐料就行了。也有人会加入青菜叶,或者豆芽,但杀年猪的庄户人是不屑于加这些“杂料”的,他们要的是吃一顿纯粹的汆汤肉。好的汆汤肉,肉滑爽而细嫩,血旺嫩得有脆意。家里的汆汤肉做得好不好,跟刚刚被杀掉的那头猪肥不肥一样,不但是庄户人的脸面,还是女主人勤劳和厨艺的象征。
一边品尝桌上的美食,一边谈论当年的收成,这吃“刨汤”简直就是杨桥人最具感官享受的丰收仪式,同时也是大冬天里乡亲们最值得期待的一场聚会。
团年饭
腊月二十三,杨桥人祭灶神,扫“扬尘”,而扫完了“扬尘”,也就开始过年了。杨桥人过年,有一顿团年饭。团年饭被安排在腊月二十四至大年三十之间。在这几天当中,邻近的亲友都会轮流着请客。这宴客大多是在中午,可如果亲友吃不过来,或者是要等候外地打工回来的子女,那也可以安排在晚上。而到了大年三十晚上,则是自己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菜不必太好,但也不能太差,杨桥人有句俗话——三十天晚上吃稀饭,不像过年的样子。
被请来吃团年饭的,都是邻近的亲友,所以不必太讲究礼数,但有几道菜却是少不得的。首先是猪头肉和猪尾巴,因为这是在寓意“有头有尾”。
猪头肉,照例被拿来和干咸菜炒成“熬锅肉”,猪尾也常常被混炒其间,每一块肉都是那么厚实,混和着干咸菜的干香,虽然粗糙却美妙无比。还有一道菜叫“糖熬肉”,做法像回锅肉——没有一丝瘦肉的大块肥肉,当被炒至肥腻腻油汪汪时,还得往锅里加调散的红糖。端上桌的“糖熬肉”,每一块肉都被裹上了红糖,夹起来时,晶亮的糖丝被拉得很长,放入嘴里,烫、甜、腻,不过这腻是幸福而充实的腻。
团年饭,必须还有油炸的红苕丸子和酥肉。

 
做红苕丸子,先将红苕煮得烂熟,然后与面粉揉成团。大上午,邻近亲友家的所有女人都会来到灶房,围在一起搓丸子。丸子并不只供团年饭吃,还得吃到正月里去,所以要做很多。女人们是否手巧,这时都体现出来了,所以她们都像是在进行一年一度的比赛,熟练而飞快。酥肉则是将带有肥肉的瘦肉用面粉“穿衣”后,抓成块放锅里油炸,干吃和煮汤都是上好之物。孩童们早早地等候在灶房里,只等品尝第一锅油炸出来的又烫又香的丸子和酥肉。他们或许还要拿着跑遍整个大院,与玩伴们共享,以庆祝他们的“团年”。“年年有余”的鱼也有,可这是近一二十年的事了。在过去猪肉都极少的年代,备齐了上面那些菜肴,这团年饭也算是丰盛了。
围着这一桌全部用自产猪肉、红苕、菜蔬做成的团年饭,传递着盛满高粱酒的酒碗,说着一些桑麻闲话,杨桥人一年到头的辛劳似乎在这一刻被全部换成了幸福。
滴水汤圆
在大年三十之前,杨桥人还要做“滴水汤圆”。滴水汤圆又叫“吊浆汤圆”,被“捞起半截就开跑”的孩童们呼作“吊颈汤圆”,这叫法虽然与过年的气氛不协调,倒也为杨桥人带来了不少欢笑声。
滴水汤圆用糯米做成。糯米需要在前一天就用热水泡涨,然后磨成浓酽的米浆,悠悠然地流进设在石磨口的“包帕”里。“包帕”是用细密有度的白布做成,米浆被“包帕”包起来后,吊在从屋顶垂下的绳子上,水分便从“包帕”里浸出——一滴滴地滴落下来,“包帕”里的米浆也慢慢变成了细腻的粉团,成了做汤圆的原料……
滴水汤圆每年第一次被人们享用都是在大年初一的早上。按照杨桥人朴素的愿望,大年初一吃汤圆寓意着“一滚就是一年”的顺利。汤圆和醪糟、鸡蛋煮在一起,更是感觉香甜、细腻。
滴水汤圆发挥更大的作用,是在正月里拿出来款待拜年的客人。正月里,只要家里来了拜年的客人,无论什么时候到家,主人都会先为客人煮一碗醪糟汤圆加鸡蛋。尤其是腊月里刚结了婚的小夫妻,正月里四处“拜新年”,因为正月十五之前要把所有的亲友都“拜”遍,所以常常是去到一家送上礼物就匆匆往下一家赶,于是汤圆就派上了大用场。小俩口虽然每天吃上七八碗汤圆,但还是笑眯眯地把它们“享用”了。醪糟汤圆,看上去像一道小吃,实际上寓意着“团圆”和“顺意”的祝福。
正月十五过了,如果“包帕”里的汤圆粉团还没用完,杨桥人会取出来掰成小块,用簸箕晾晒干以后留存。等到农忙时节,再拿出来加水揉开包捏汤圆吃。
苞米花和苕干
要说过年时节的零食,那也是杨桥的孩童们很乐意想起的一件事。事实上,从开始杀年猪起,孩子们的衣袋里就装满了各种零食,从南瓜籽到苞米花、苕干……
天开始变冷,做苞米花的人就开始在杨桥的院落里出没,他们总是挑着炉灶、煤块和一个黑乎乎的气压罐,精神十足的吆喝着。孩子们立即转身往家里疯跑,拉着父母翻出玉米或者糯米,然后再冲出去叫住做苞米花的人。
爆苞米花的人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迷人,他把玉米倒进气压罐,然后把它架在炉火上,慢悠悠地转动起来,转到气压够了时,就把罐子对准一个黑糊糊的麻线口袋,不知扳动了哪个机关,只听到“砰”地一声巨响,然后看到的就是从麻线口袋里倒出的胖乎乎的苞米花来。
完全由杨桥人自己制作的春节零食,恐怕还数砂炒苕干。杨桥人种了很多红苕,到了冬天闲时,就把上好的红苕煮它一大锅,冷却后再切成细条晾干,看上去就像肯德基的薯条。快过年了,手巧的杨桥农妇,把砂和苕干一并放到大铁锅里混炒,直到把苕干炒得干黄、香脆。大年初一的早上,大人小孩的衣袋里都塞满了砂炒苕干,一路上都嚼得嘣嘣响。
快过年了,往日晾干的南瓜籽被翻找出来,孩子们就欣喜起来,他们乐滋滋地围在灶台边,看着自己的母亲把南瓜籽在铁锅里慢慢地炒干,炒香……
整个腊月和正月,孩子们都沉浸在过年的欣喜中,因为这段时间总有来往不断的客人,走不完的亲戚,响不停的爆竹,还有兜里吃不完的零食……杨桥人的春节,幸福而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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