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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之美味
孙向东


苏州的水八仙,都是水生植物。虽说都是些家常菜蔬,并无富贵之气,但一经善于烹饪的苏州人之手,其中风味适得其时,一上口便觉鲜嫩水灵,清虚淡雅。这种清淡本色,水性真味,迥异于北地的蒜酪之风,恰如清代袁枚所说,味之精微,口不能言也。
居住于苏州,真人生一幸也。“擅三江五湖之利”的苏州,从来便是鱼米之乡。赵筠《吴门竹枝词》云:“佳品尽为吴地有,一年四季卖时新”。苏州原有十座水陆并列的城门,城门各以一字名之,皆有出典。其中位于东南一隅的为葑门。原有陆门雄立,城楼三楹;其上横匾高悬,大书“溪流清映”四字。城门外,便是苏州原来最大的湿地,黄天荡了。想当年,水门临溪,葑水长流,真乃古意盎然的画中风物。关于这“葑”的由来,据方志所释:吴地“方言谓封为葑,葑者,茭土摎结,可以种殖者也。”自古以来,苏州城外多湖泊水泽,片片水田,葑草丛生,青翠葱郁,摇曳生姿。城门以一水生植物命名,可见当时葑草之茂,极尽一时之风光。
每个苏州人小时候,都会一首苏州话的儿歌的:
铃冷铃冷马来哉/ 隔壁大姐居[转]来哉 /啥格吃头 /茭白炒虾 /田鸡踏杀老鸦 /老鸦告状 /告着和尚 /和尚念佛 /念着观音 /观音扫地 /扫着乌鸡[龟]/乌鸡撒屁 /撒得满地
妞妞小时候外婆也教会她的,所以妞妞很早就知道茭白炒虾是个美味。只是好像一直不知道茭白炒虾是什么味道。家里做茭白的菜,好像都是油焖茭白。
茭白是一种生于水中的蔬菜,绿色的长长的叶片,白白的绿绿的果实,异常的干净惹人喜爱,入口时味道也很鲜美。也是苏州水八仙里的一种。可能是大家常常会买了吃的缘故吧,一般介绍水八仙时,会把茭白放在第一位。也不知是有意无意。
小时候,初春时节,常常见舅舅赤着脚忍着河水的冰凉来到河里把茭白根的枝杈黄叶等杂质去除,留下那些健壮而硕大的作为种子,然后用刀把它们均匀的分散并间隔着种下。种好之后,施肥、除草,给它充足的养料,茭白就沐浴着春风开始茁壮成长,往往没多久,河田里就见不到水面的影子了,茭白铺天盖地盗意的生长着,把属于它的空间占的没有一点空隙。这个时候舅舅总是更加细心的呵护、管理,几乎是每天都要去河边一趟,不时下到水里去除杂草枯叶,给它一个洁净的水域。不用多久,舅舅就会喜滋滋的带回一二个嫩生生的茭白,嘴馋的时候,往往洗洗就往嘴里送了,那味道是甜甜的爽爽的。
等到茭白成熟的旺盛季节,舅舅几乎每天都要去采摘,因为茭白长的很快,一二天的工夫就会变老变坏。舅舅常常赤着脚在茭白河田里搜寻着成熟的茭白,通常茭白是藏在根部那郁郁葱葱的枝叶间,如果你不仔细,一时还真发现不了。但这点小小的“把戏”是逃不过舅舅的眼睛的,他沉稳而娴熟的一摘一个准,不一会儿,就会甩上岸一大堆。而一帮小孩就在岸上拔去那多余的茭白叶片。舅舅依然在葱绿的枝叶间来回穿梭,瞬间,手上又多了一大把。这样几下子,茭白就摘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舅舅就和舅姆一起在河岸边去除那些多余的叶子,剩下的是一个个白中带绿的水灵灵的茭白。然后舅舅在肩上搭上一大片,舅姆也搭上一大片,中间的小不点也象模象样的背着几个最大的。这成了记忆中一道抹不去的独特的风景:暮色中三个黑点在河边的田埂上慢慢向家的方向移动,近了,又近了,那边屋里的灯光照到身上了。草草吃完晚饭后,舅舅和舅姆就开始选茭白并把那剩下的叶片裁的短短的,再把它们或五个或十个的扎成一束,等到全部完成时往往已是深夜了。第二天,天还没亮,舅舅就挑着满满的两筐茭白到市场上去卖,一般是几毛钱一束,因大小而异。
现在黄天荡没有了,苏州也就很少有人种茭白了。如果想吃的话就去市场上买。但市场上买来的茭白就没有了记忆中的鲜嫩和甜了。
现在每当我在菜市场上年看到卖茭白的老者,我就会想起当年舅舅就和舅姆收获茭白的岁月。
姑苏之美味——追忆水八仙之荸荠
孙向东
苏州地区湖荡棋布、河流纵横。自古至今,水生蔬菜众多,其中,享有盛誉的有八种,俗称“水八仙”,古有“珍用八物”之说。这水八仙就是苏州郊区产的“茭白、莲藕、水芹、芡实、慈菇、荸荠、莼菜、红菱”八种蔬菜,曾经是苏州人菜篮里的骄傲。尤以城东南黄天荡产的名扬天下。
每年的初冬时分,荸荠就上市了,老城区的街头巷尾,常可见小贩拖着一辆三轮车,满车的荸荠,鲜亮亮的颜色,很能吸引人,所以这些小贩从来也不吆喝,只是平静地一边削一边卖。我不喜欢那种削好了的荸荠,总是挑带皮的买了——那种乌黑发亮的荸荠,这样的荸荠浆分很足,吃一口,格蹦脆,直甜到心。
从小就喜欢荸荠的样子。扁圆圆的铜板大小,中间是尖端突起红中透白的荸荠芽儿,表皮或鲜艳红润、或乌紫发亮,去皮后肉质白嫩,咬在嘴里,甜汁四溅。记得上大学时回到家中,若母亲买了荸荠准备做菜时,我常常忍不住一边削一边吃,越吃就越有瘾——因为太甜嫩了,到最后所剩无几干脆也就一起吃了,好在母亲从来不会怪罪的。
以前我是一直将荸荠当水果吃,初冬时分,上班下班途中,常见水乡小城的街头巷尾有卖荸荠的,用大竹筐或平板车装着,洗得干干净净。经常会买上一些提回家,再用清水洗上两遍,刮毛去蒂,却留住那紫黑光润——荸荠的表皮,盛在白瓷碗里。晚上,在橘黄的灯盏下看书时,便随手从碗里捏上一只塞进口中,顿时觉得清脆鲜嫩、甘甜可口,那股美味实在好。
荸荠是可以用来配菜的。妞妞的外婆常常将荸荠片与木耳、冬笋一起炒三鲜,偶尔还再加几根红椒丝,黑的白的黄的红的,鲜、嫩、脆、甜、辣,那美味想想都要流口水。荸荠还可炒鱼片,盛出来一盘雪白,点缀着黄的姜末、绿的葱花,看上去让人垂涎欲滴,鱼片的鲜香与荸荠的清脆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多吃两碗饭是肯定的了。
还在乡间的小饭店里见过一种吃法,就是剁碎了,包在荠菜春卷里,放油锅里一炸,金黄喷香的春卷,咬一口,荠菜的清香,荸荠的鲜嫩,肉糜的温润,综合起来,就是一个明媚的春天啊!
荸荠原本在江南农村是属于下贱的作物的。也是农村小孩的游戏天堂。在一些屋后的烂泥塘里,农民们把荸荠籽随便抛在田里,就不再去管它了。任它自身自灭。偶尔记得了,就从灶床里畚一箩灶床灰,洒在它们的身上。也是奇怪,这荸荠竟长得疯狂。几天不见,它的枝条就如针般直竖起来,密密麻麻地一片。过不上半来个月,这如针的枝条逐渐拉长,变圆,变粗。刹时整块田畈一片葱绿。远远望去,好似一块绿地毯。微风吹过,泛起一波又一波的绿浪。
而每当这季节,便是我们这些小孩开始大显身手的时候。我们摘桑葚吃,淌着微凉的河水摸螺蛳,捕鱼,钓小虾。更多的时候,我们一帮浪里白条玩打仗的游戏。我们把荸荠的枝条掐断,围成一顶顶军帽,在荸荠田里或在田埂上冲来杀去的。玩累了,或摘一些桑葚叶,或掐一些荸荠枝条,铺在地上美美地睡上一觉。常常是,炊烟已在村头袅袅升起,母亲的喉咙喊得嘶哑,一个个小泥猴才消散在村里。一会儿,这边传来打骂声,那边传来哭喊声。
荸荠也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小孩的躏蹂。它依旧疯长,依旧是那么的青绿。有的田里,农民们多撒了几次灶床灰,它就要倒伏。一夜之间或是一场大风,刚刚是跃跃蠢动的荸荠枝条就匍匐在田里了。农民们也随它去,任它们耷拉在田里。
夏末初秋,荸荠的枝条像荷叶一样慢慢地残败了,逐渐变黄,最后变成了赫石色。这时的田里已经没有了田水,随着雨水的减少逐渐洒干。有的荸荠田里如石块般硬。于是,小孩们又就着柔软的荸荠枝条翻筋斗,模仿解放军的样子葡伏、起立,玩得不也乐乎!
到了深秋,气温骤降,浓霜遍布田野。这时的荸荠经浓霜的浸润变得格外的甘甜。农民们才背着锄头呀,铁耙呀,到田里采挖荸荠。挖荸荠是细工活,来不得急噪。你只有沿着荸荠枝条的痕迹一颗一颗地挖,一急,挖起来的荸荠常是残废的,残废的荸荠保管起来难,容易烂掉。有经验的老农有时候会用一把镰刀,像挖野菜一样挖,以保证荸荠的完整。挖累了,就坐在荸荠田里抽上一支烟,以打发寂寞的劳作。
整块田的荸荠挖起来了,就用箩筐盛。担到家里也不把泥洗掉,以保证荸荠的新鲜,不让它干枯。等到要去集市上卖了,就拿到河埠头去洗干净。洗干净的荸荠一个个鲜灵灵的,准能卖个好价钱。洗荸荠的河埠头,在深秋,也是一道迷人的风景。实在多的农家,就把荸荠藏在田里,等需要的时候再挖。所以,那时候在正月里也会有新鲜的荸荠吃到。
苏州黄天荡的荸荠是有名的,可惜由于发展,昔日苏州最大的天然湿地已不复存在了。黄天荡的荸荠等水八仙也随之消亡了。
前两天,妞妞忽然嚷嚷要外婆买荸荠,不知道她又在那立看到荸荠的介绍了。外婆告诉妞妞,过了上市的时间了。而且现在的水大多被污染了。这种适合在湿地里生长的水生植物,一般少吃为好


姑苏之美味——春天里的一抹红
孙向东
草长莺飞,三月江南;
香雪海和东、西山的梅花大片地在城西南流淌着暗香;
城中的小巷在春雨的滋润和熏染下,更显出丁香般的幽静;
于是,大街小巷中的酱汁肉就为这苏州,添上了一抹春天里的桃红色。
苏州象成都一样,有着数不清的美食。只不过与成都讲究的麻辣不同,苏州的菜,柔和、温馨,清鲜之中带着甜味,有如吴侬软语之轻曼和甜蜜,像极了苏州人的性格。
例如你有空到苏州的点心店,常常可以看见没有牙的老太太用半天的时间吃一块赤豆猪油糕,没长牙的小男孩再用吸管啜饮汤包里的蟹黄灌汤,苏州人一生就泡在这样散漫、精致的氛围中。
苏州人吃的精致,不在苏州古城里居住生活的人是体会不到的。在陆文夫的《美食家》里有着令人拍案的描写。就说简单的猪肉吧,随着时令变换,肉的烧法便是不一的。有老苏州戏称,一年四季,就是要吃好四块肉。
春季吃的是酱汁肉,夏季吃的是荷叶粉蒸肉,秋天吃的则是扣肉,冬天吃的是与酱汁肉很容易混的酱方。你在一个季节,是见不到苏州人吃其它季节的菜的,苏州人称之为吃时令菜。比如在秋天,你想吃酱汁肉,对不起,市面上是买不到的。
清明前,苏州人最喜爱吃的是河豚鱼、刀鱼和螺蛳,另外就是青团子和酱汁肉。过了清明,老苏州就不再买这几样东西的吃的了。与青团子的翠绿诱人一样,酱汁肉最诱人的是桃红的色泽。很多来过苏州的外地人初次见到这鲜红的酱汁肉,都以为是添了什么色素,其实这红色是红米的天然颜色。
可惜很多游人不懂,错过了这样的美味。

 

苏州人家家会烧酱汁肉的,很小的时候就看母亲在家里烧过,因为很好看也很好吃,所以很小就记住了。
第一次遭遇苏州的酱汁肉还是在二十二年前,一群同学春游完之后,忽觉肚饿,那时一群学生又吃不起饭馆,于是到观前街东头的陆稿荐买了一盒酱汁肉,依稀记得那是最便宜的荤菜。买完之后,又在西脚弄要了几碗阳春面(苏州人把没有任何浇头的光面叫做阳春面的),每人分得一块,浸在汤中,不料竟是那样美味。看那酱汁肉,红红的一块,肥肉比瘦肉要多得多,冷的时候,看似包了皮的猪油,殊不知,那酱肉早已炖上许久,出尽了油腻,入口即化,却着实肥而不腻、酥而不烂。说到“酥而不烂”,陆稿荐的酱汁肉算是把此四字演到极致,说是那酱汁肉乃是“四角着地”,原来热的酱肉,方方正正的一块,高也有寸许,肉皮四个边角能够垂到盆底而皮却不破。
无锡有个真正老陆稿荐,是不正宗的,只是排骨还不错,酱汁肉的味道就不够好了。苏州观前街的陆稿荐,以及西中市附近的老陆稿荐,酱汁肉都非常好,只是不要去得太晚,否则只能买到接近“纯肥”的肉了。酱肉要夹精夹肥,肥瘦参半,夹的层数越多越好。酱汁肉有许多种吃法,最方便的当然是挟上一块,放到热饭里焐软,那肥油丝丝地渗到饭里,着实美味。最麻烦的吃法,是做酱汁肉蛋饺,由于酱汁肉既油且滑,受热易化,没有点水平是做不成蛋饺的。
酱汁肉的做法简单,母亲常说,烧这块肉有三个诀窍:一是肉要酥,二是色要红,三是糖要足,有这三条,保准成功。基本的做法这样的:先取上好的五花猪肉,每块切成两寸见方。用细盐抹一抹,然后“焯一焯”(煮开后停火,重洗后再煮),接着便用旺火烧,烧滚后放入红米包(红米曲米用干净纱布包起来)、料酒、茴香和酱油少许,等那肉酥透了,再放入冰糖,熄了火,耐心等肉焖透。
俗话说,“千烧不及一焖”。倘若学着饭店里的样,用点金花菜之类的蔬菜打底,那真有“红肥绿瘦”之诗意了。
爷爷是很会吃的,记得他曾讲过,酱汁肉最好吃的,便是烧豆腐,取一斤酱汁肉,烧热铁锅后,放下酱汁肉,改用小火灸着,那油便会慢慢地渗出。等油出得差不多了,放入极嫩的出过水的豆腐,那豆腐要选极嫩的,但又不要一烧就出水的,水多了,便成汤了,会冲淡酱肉的味道。将豆腐稍事捣碎,改大火一烧即成,口味淡的,更是连盐都不用放。
岳母是很讲究吃的,也很会做些精致的苏州菜。但当我提起酱汁肉烧豆腐,却说没有听说过。看来,这道美味,成追忆了。
姑苏之美味——清明节前的青团子
孙向东
去过虎丘,你就来过苏州了;走过平江路,你就在苏州居住过了;尝过青团子,那么你就尝到苏州的气息了。
青团子独有的那层碧绿的外衣,就像那江南少妇那一身的素色衣襟。淡而朴实的外衣之下,有着特有的迷人内质。
清明节又快到了,每当春风又吹绿了江南岸的时候,如果你走到苏州附近一带的市镇,便会好奇地看到,这些市镇的糕团店、小吃店里几乎家家都会供应一种节令特色食品——青团子。由于这青团子,数昆山正仪镇的青团子最有名气,所以很多店的门旁还会不约而同地贴上一张大红纸的广告,纸上写着“时今美食,昆山正仪青团子上市哉!”
有位朋友说,苏州人把春天里第一次吃青团子叫做“尝春”,品尝春天的味道,多么浪漫呀。只有在这个时间,这种团子,才有这独特的清明味道。
每年清明,苏州城的家家户户都忙着做扫墓祭物,其中最重要的一样就是青团子。青团子源于一种古老的食俗,因清明前一日为“寒食节”,相传起于晋文公悼念介子推之事。徐达源《吴门竹枝词》中有“相传百里梦厨烟,红藕青团各荐先,熟食安能通气臭,家家烧笋又享鲜。”以此记其俗。现在青团子是苏州一带人用来祭祀祖先的必备食品,正因为如此,它在苏州一带的民间食俗中显得格外的要紧。
江南的春天就这样悄然而至了。
小的时候,家里都是自己做青团子的。记得那时母亲,一到清明前,就和两个姐姐去野地里找“浆麦草”。母亲非常细心的将收集到的这种草洗干净,用水将青石冲刷一下,抓一把草放在石板上,撒些水,抡起木槌不停地槌打,等槌软后,用手将含有草绿色的汁液拧在盆里,就这样来回地反复……
好不容易攒了满满一盆碧绿青翠的汁液,用笊篱将漂浮在汁液中间的腐草捞净,撒上一些石灰粉搁着,这样为的是将汁液中的其他杂质沉淀下来。约有半天左右,轻轻将汁液倒入另一个盆中,留下沉淀下的杂质。
同时,母亲将一大早开始煮的红豆放在大碗里面捣烂,加入红糖,粘稠的豆沙馅就这么拌好。这个时候是我最喜欢的,因为母亲这时候总会舀上一勺豆沙馅给旁边等待许久的我解解谗。母亲又拿出一个大盆,倒入糯米粉,将绿色的汁液充当水,与米粉和在一起,不停地和,一会儿的功夫形成一个绿色的粉团,掐一小块,搓揉成一个圆团,窝出一个洞,放入豆沙馅包好,并搓揉会团圆型,如此反复,直至将豆沙馅和粉团用尽。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上笼屉蒸了,以前家里用的是柴火灶,锅非常大,放半锅水,架上竹笼屉,铺上垫布,弄湿后就把一个个青团子排布好。灶膛里架上几根大木柴就不用管了。
熟透后的青团子更绿了,青翠欲滴,一排排、一列列,整齐地码在去年就存着的荷叶上。碧绿的团子上面还有蒸汽凝结的水滴,生动得象美人鼻尖上渗出的汗珠滴滴,青翠欲滴。这时候的我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烫的不停地倒手,吹着气,咬一口,软软的,青青地米团中间流淌出来黑乎乎的豆沙,急忙添,吮吸着,这下又把舌头烫着了,不停地吹气。
有讲究的人家在团子馅心上下还要足工夫。有用百果心的,主要是去了核的枣肉、松仁、核桃、瓜子还有玫瑰花,也有黑芝麻的。在这些馅心里,往往还要嵌上一小块水晶般的猪油,吃起来软香腴滑,欲罢不能。可是这些都不是让人印象最深刻的,吃过青团子后,浆麦草特有的气味在指间唇边挥散不去,才是最最令人难忘的。
可惜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愿意自己做青团子,都上市场去买了。
姑苏之美味——螺蛳
孙向东
春暖花开,自是桃红柳绿,山青水秀,在大享眼福之时又岂可亏待了自己的味蕾。
春之美味首推螺蛳,有道是“春天螺,赛过鹅”。
提起苏州,想到的便是小桥流水。有湖有河,就到处有螺蛳了。螺蛳味美,却不值钱。小时侯由于烧螺蛳费菜油,所以尽管缺少肉吃,家里也很少烧螺蛳的。现在,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吃海鲜的越来越平常了,但喜欢吃螺蛳的却越来越多了。
大家都知道,天下所有的螺都有尻,然传说中唯独常熟兴福寺前的潭中之螺,却是天然无尻,那是每年清明时节必食之佳味。这无尻螺还有着一个美妙的传奇,在明人龚立本的《松窗快笔》中说:“破山一禅师出外归见诸徒煮螺,尽捣去,禅师捧螺持咒置涧中,螺俱复生,至今涧中有无尻螺焉。”由此可见,此螺数百年前便有,然为何唯此潭独有呢?曾有好事者分析,发现螺壳的主要成份正是石灰质,而石灰质在呈酸性的水中易被溶蚀,也许最先被溶解掉的便是其尾壳吧。只是不管这无尻螺是如何的神奇,去年前去兴福寺探寻,却只见一潭浅水已现了底,无螺可觅了。看来今日再想尝之已是不可得了,只有以太湖螺蛳替代解馋矣。
老苏州人的饮食是极有些讲究的,比如食螺蛳就须在清明前,因为一过清明就要“蚂蟥叮螺蛳”了,这个时候的螺蛳就不稀罕了,我想实际情况估计是过了清明后这些螺蛳就要开始孕育新的小生命了,于是,不仅壳里夹杂着太多的小小螺蛳,而且也不像才刚出泥时那样的肥美了。
螺蛳烹食前,人一般习惯将之净养三两天,以便让螺蛳们排尽体内的泥粪。尾是必剪的,不然无法吮吸,倘若能得天然无尻螺自又是幸事了。
在江南,螺蛳的烹食方法大多是酱爆,浓油赤酱的,添葱、加糖、汤少(称为重青、重糖、俨汤),几成绸状,滋味甚是馥郁鲜美,只是因了味极浓烈,而少了螺蛳本身的味道。偶也有清蒸的,原汁原味,自然味极清鲜,只是难免带着些许泥腥之气。岳母做的螺蛳介乎二者之间,半甜而清淡,突出的是螺蛳自身的鲜味,常常是一盆螺蛳才端上,眨眼螺壳堆成山,更常爱以螺蛳汤泡饭,饭量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大增,甚是过瘾,真真是“一味螺蛳千般趣,美味佳肴均不及”。
岳父大人食螺斯文之极,仅凭一双筷子,吃完螺蛳手不沾腥,我是断然难为,好用两双半(注:吴方言,意指一手五指,正好是两双半筷子),窃以为,唯有这样的吃法才够痛快,就像梁山好汉们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样的痛快。
而春天的另一样不可不食的美味又要数莼菜了。虽说四到九月皆有莼菜可食,但,春莼绝对胜秋莼。
莼菜,旧作蓴菜(蓴乃莼之异体字),最早载于《诗经》。《诗》曰:“思东泮水,薄采其茆。”陆机考证后说:“茆与荇相似,江南人谓之莼菜。”莼菜还有着水莱、水葵等别名,是一种长于湖泽池沼中的多年生草本植物,尤以太湖、西湖两大名湖出产为最盛——盛名又盛产。历史上的苏州更被誉为“莼菜之乡”。
每年的清明至霜降期间,正是采食佳期,摘其嫩叶,用以调羹,食之清香滑嫩,胃沁齿润。说起莼菜,便不得不提及鲈鱼,有个典故名叫“莼鲈之思”,说的是西晋的张翰,游宦京城洛阳,常忆家乡名肴“莼菜羹”和“烩鲈鱼”,他对家人说: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乎。终于辞官归去。从此,“莼鲈之思”便成为了江南游子们思乡的一个代名词。
“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故事大家一定是熟知的,无独有偶的是,在明代还另有一段飞马送鲜莼的故事呢。明万历年间,太湖莼菜被列为“贡品”,为保持莼之鲜嫩,地方官不得不想方设法飞骑送菜以满足御膳之需。
我想,能令人如此思念的菜必然是有些不凡的。其实不仅是张翰,不仅是皇室,三十年代时叶圣陶也有一篇散文《藕与莼菜》,文章里赞誉莼菜汤是“令人心醉”的,更有“丰富的诗意”,在今天一切皆喜绿色环保来说,这诗意也该是绿色的了。
《晋书》中还提到陆机说“莼羹不加盐,吃起来比羊酪更佳”,窃以为还是应该加些淡盐而食的,不然必是满口的青涩了。莼菜汤宜清宜淡,洒上火腿丝数根,便就应了那句名诗“连天荷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将火腿丝借指荷花虽有失风雅,然这“火腿丝莼菜羹”确为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尝一口你便知此言不虚了。而倘若以银鱼配莼菜的话,一个浓翠欲滴,一个骨软洁白,如丝如缎,媚而不妖,其淡泊素雅,整个便就是一江南之春天的缩影了。
难怪人说“从苏州回来,浑身都酥酥软软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是的,不光是吴侬软语,典雅园林,单就是这些美味佳肴也便足以让人由味蕾开始,直抵五脏六腑,扯着柔肠千转百回起来,连着你的血、你的胃、你的心统统地软化、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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